2014年10月9日 星期四

【位置】2014.1.15


不知不覺就105篇了。

再往前三篇是百零八條好漢,後退五篇是百年好合。數字有魔,能定心安神。能夠讓人在無盡長泳裡多喘口氣,攀在插著橘色小旗的浮標上,載浮載沉試圖調勻呼吸;往前瞻,往後望,一片微波蕩漾的灰藍上襯著無數鮮橘小點,整整齊齊一排、間距固定,朝著兩端延伸,無論哪一邊皆見不到盡頭的岸。被凝固在這片大海中央,不凍僵沉落的唯一解,只有繼續划動雙腳雙臂,企圖讓它們少麻痺一點兒。

開始寫之前,我都只是個讀者,每天早上睜開眼,身體往左一側,朦朧著雙眼就在滑動尋找著每日早晨固定出爐的每日一篇;叫醒身體用一杯溫開水,腦袋開機就用一篇短文。我是個很苛刻的臭讀者,惜讚如金,在心裡暗自品評:今天的怎麼這麼短?昨天也是流水帳,最近很混喔。現在也寫,便懂了其中難處,知錯了。心裡面默默低頭回失禮:之前傲慢,譬如昨日死!

在五十篇的時候,感覺還像個新女友,剛剛步入穩定期,越過了那些激情與磨合,正要享受關係裡最平穩溫馨的時光。一百篇左右,糟糠妻的味兒漸漸散漫出來,難以阻止:柴米油鹽醬醋茶,從開門到夜歸,可以寫的都寫了,不該寫的也不知道有沒有滲透出什麼。該炫耀的羽毛斑斕過了,該低訴的情話流淌過了。祕密被挖掘開,留下大洞又填補了。才知道,原來最難是夜裡突然醒轉,面對枕邊那張素顏後,與自己越來越相像的臉。

也默默思量如何維繫感情。主題當作種子,每個主題養滿一個月,一年後十二個主題,總有一顆兩顆可以萌出些芽尖葉瓣吧。

百位數了喂。在心中,身體裡,都不得不擺了個位置。不甘不願,又心甘情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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